1949年4月的一个阴沉的午后重庆股票配资,广州黄埔港区弥漫着潮湿的海风气息。码头上停泊着几艘锈迹斑斑的军用运输船,一群身着褪色军装的国民党女兵正三三两两地坐在港口的草地上用餐。这是她们在大陆的最后一顿午餐,但此刻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实。
这些年轻的女兵大多只有十八九岁,最小的才十六岁。她们的脸庞还带着少女特有的红晕,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坚毅。长期的军旅生活让她们的动作显得格外利落,即便是在用餐时也保持着军人的警觉。她们围坐成几个小圈,中间铺着几张旧报纸,上面摆着简单的搪瓷饭盒。
今天的咸菜比昨天还少,米饭也硬得像石头。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皱着眉头抱怨道,但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意。她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拨弄着饭盒里发黄的青菜,生怕浪费一粒米。
展开剩余80%知足吧,听说基隆港那边物资充足,等到了台湾让你吃个够。旁边戴着军帽的同伴打趣道,顺手把自己的半块馒头塞给她。海风吹乱了她的短发,露出额头上的一道浅浅的伤疤。
这群女兵大多来自江浙一带,有的是师范学校的学生,有的是农家姑娘。战争让她们不得不放下书本和锄头,拿起钢枪。她们经历过枪林弹雨,也熬过了饥寒交迫的日子。此刻,她们像往常一样说笑着,仿佛即将开始的只是一次普通的调防。
远处传来汽笛的长鸣,一艘运输船正在升起黑烟。女兵们不约而同地抬头张望,又继续低头吃饭。她们的动作很慢,似乎想要延长这难得的休憩时光。阳光透过云层,在她们年轻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听说台湾的香蕉又甜又便宜,还有凤梨...一个圆脸姑娘突然说道,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芒。
我倒是想念家乡的桂花糕。另一个姑娘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家书。她的乡音很重,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柔软。
她们谈论着那个陌生的岛屿,语气中既有好奇又带着几分忐忑。没有人提起永远这个词,但每个人心里都隐约明白,这次离别可能比想象中更久。海鸥在头顶盘旋,发出凄清的鸣叫。
当集合哨声响起时,女兵们迅速收拾好行装。她们的动作干净利落,将饭盒塞进军用挎包,拍打掉军装上的草屑。有人最后望了一眼身后的城市,那里有她们熟悉的街巷和市集。但她们更在意的是即将登上的那艘铁船,以及船那头未知的命运。
登船时,她们还在互相打趣谁会先晕船。笑声中,有人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当轮船缓缓驶离港口时,广州的轮廓渐渐模糊。海风越来越大,吹散了她们的发辫,也带走了故土最后的气息。
多年后,在台湾高雄的一个小渔村,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每天都会坐在海边的长椅上眺望远方。她的膝盖上放着一本泛黄的相册,里面夹着一张1949年4月的集体照。照片上的少女们笑容灿烂,背后是广州港的吊车和货轮。
每当夕阳西下,老人就会轻轻抚摸照片,哼起一首家乡的小调。海风依旧咸涩,却再也带不来大陆的讯息。她的记忆已经模糊了许多细节,但那天的咸菜味道,同伴们的笑声,以及离港时的心痛,却清晰如昨。
在历史的长河中,这群女兵的故事就像沙滩上的足迹,被潮水一次次冲刷,却始终留存在某些人的记忆深处。那个四月的午后,成为了她们生命中无法复刻的永恒瞬间,承载着青春、离别与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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